52 回家

“救我……”

一个少年浑身是血，晕倒在路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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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四人离开踏歌门，往永安奔去。

一路上，苏晓墨被各种植物吸引，踏月果、月影草、龙菊……雪落从未注意过它们，此时也充满好奇，两个姑娘边骑马边聊天，说说笑笑。

相比之下，庄子寻和柳清客就安静得多，不过笑意并未淡去。

时近正午，庄子寻和柳清客遛马喂草，苏晓墨和雪落去捡柴生火。

“啊！”

忽然听到雪落一声惊叫。

苏晓墨边往雪落那里跑，边喊：“怎么了？”待她跑到近前，只见雪落正蹲在地上，那里趴着一个人。

苏晓墨靠近一看，那人伤得不轻。她本能把那人翻个身，准备查看伤势。

“是他。”苏晓墨仔细看着少年的脸，有些疑惑。

就在这时，庄子寻和柳清客正好赶到。正听见苏晓墨这句，庄子寻不禁问道：“谁？”

苏晓墨和雪落本是蹲在少年身边，这时都回过头来。

“你看，这是不是前天遇到那个少年，好像叫林越？”苏晓墨指着少年。

庄子寻低头看一会，点点头：“的确是他。”又有些疑惑，“那天给他指的也不是这个方向啊，他怎么会在这？”

柳清客扫一眼，大概也把伤处也看差不多了，便问：“他是弃灵？”

灵师对付弃灵的方式很多，一般都喜欢用残忍的手段比他们献祭。他本是出身大宗门，这手段没少见。

庄子寻点头：“的确是，难道是又遇上什么人了？”

柳清客深以为然：“若不是灵师，谁又会如此待弃灵。可拿着素雪楼的牌子，还有人敢动手？”

说话间，在苏晓墨的救治下，那少年眉头皱一下，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，微微睁开眼睛。

林越睁眼一看，眼前多了四个人，顿时慌了。刚要凝出灵气反抗，奈何牵动伤口，只能虚弱地靠着树干上。

苏晓墨赶紧安慰他：“是我们，你还记得我们吗？”

林越抬头打量她，他怎么会忘记，若不是遇见庄子寻和苏晓墨，也许还不会被折磨得这么惨。可若不是被折磨，也许早就死了。这里面的恩怨已经分不清。他沉默着，不肯开口。

庄子寻看他表情不对，觉得蹊跷，便问：“难道是宋丹青？”

林越一僵，直接闭上了眼睛。

四人对视一番，都认为与宋丹青有关。

庄子寻和柳清客将他扶上马带到刚刚休息的地方，苏晓墨继续为他疗伤，甚至动用了问神诀。林越已经感觉到他们的善意，渐渐也不那么敌对，在午饭开始前，他已经可以自己慢慢走动了。

“那天，我们按照你们指的方向走，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踏歌门的人围住了。”林越主动开口讲述那天的事。

原来，瘦高个为了讨好宋丹青，趁柳清客、庄子寻、苏晓墨、雪落在踏歌门做客，主动带了四个人去追林越他们。毕竟是灵师，个个灵力不弱，林越带着老弱妇孺行动不快，没多久就被追上了。

有他拖住灵师，婆婆和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有幸逃掉。林越不敌，被擒。他一直被关在暗室。直到晚上，瘦高个把他带到一个院子里，他见到宋丹青。宋丹青似乎很生气，非要他献祭，否则就不放过他。后来，婆婆拼死回来，虽然灵力低微，但自爆灵丹为林越拼来一线生机。

林越不敢停留，慌不择路，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，直到晕倒在路边。

苏晓墨十分气愤，没想到宋丹青是卑鄙小人，想回去找宋丹青。被庄子寻拦住。

“你回去又能怎么样？杀了他？你下得了手？”庄子寻紧紧盯着她。

苏晓墨沉默下来，的确，她根本不可能杀了宋丹青，她回去要干什么？骂他几句？骂他能改变林越的处境吗？能让婆婆起死回生吗？她觉得很沮丧。

柳清客的拳头紧紧握着，一言不发。雪落温柔地用自己的小手，包裹住他的大手。

林越也很想报仇，可他没有实力。他知道庄子寻和柳清客都是大人物，也许他们有办法。

“求求你们，帮我！”林越跪下，给他们磕头。

苏晓墨想赶紧扶起他，可她根本帮不了他。柳清客更不敢开口，他住的那个地方正是以弃灵为食。

苏晓墨、柳清客不约而同看向庄子寻。庄子寻想了想，说：“从这里去永安，路过庐城，那里有素雪楼。跟我们走，我们顺路送你去。”

林越一听，差点感动哭了。苏晓墨这才扶起他。庄子寻略有抱歉地看着苏晓墨：“不过可能稍微耽搁两三天。”

“两三天换一条命，值！”苏晓墨笑了。

庄子寻无奈地揉一下她的头，心里叹道：这可是用你的命换的。

原本以为四人行变五人行，没想到变成了三人行。午饭后，柳清客忽然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，又说是家事，匆匆忙忙就离开了。庄子寻和苏晓墨不好阻拦，只好分别，约好永安相见。

因改道庐城会耽误一点时间，林越年少又有苏晓墨照顾，伤早好得七七八八，快马不算什么。于是，庄子寻和苏晓墨快马加鞭。居然比原有的行程快了大半天。

从庐城的城门来看，这里似乎不是太大，但庐城那匾大气内敛，让人心生向往。

“庄老板，您可回来啦。”连城门守卫看到庄子寻都笑眯眯地打招呼。

“庄老板，尝尝橘子，新摘的。”路上的小商贩递来几个橘子。

庄子寻和苏晓墨相视而笑，转头就塞了两个给林越。

“哟，这不是老板嘛。”

苏晓墨循声望去，一个穿着火红裙子的女子，浓妆艳抹，桃花眼，特别妩媚。庄子寻赶紧低声告诉苏晓墨：“这是管家婆，媚世。”

媚世话音未落，居然挽上了庄子寻的胳膊，回手又拉着苏晓墨，温柔地问她：“这个妹妹是怎么被老板拐回来的？”

苏晓墨还不及回答，一个满脸胡茬，拎着酒坛的胖大叔旋风一样从门里飞出来。嗖地一下，酒坛就飞到庄子寻面前。庄子寻随手一接，仰头就喝。

“蜜父，上个月我给你洗了一个月的衣服，怎么也不见你把这坛酒送我？哎哟哟，可伤心死我了！”媚世娇嗔一句。

蜜父嘿嘿一笑，抬手挠了挠后脑勺。

“是，是老板，回来了吗？”一个少年躲在蜜父身后，偷偷探头出来看一眼。看到庄子寻后，眼睛一亮，叹道，“真的是你，太好了！”

“是我。我不在的时候，远志吃饱了吗？”庄子寻歪着头，耐心地看着乔远志。

苏晓墨一愣，吃饱？吃啥？问的这么刻意，不是普通的“吃”吧！